八卦滩－第三十九章（5）
2014-05-02 08:06:25| 分类：
（长）八卦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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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婉罗月事是七月中断的，算日子，该在四月头临盆。她肚子大，三月底就不敢乱动了，整天坐屋里耗着。姜三爷说：“该带信给三他大大，叫他回来了。”杨婉罗不在意，说：“我生这几小鬏，哪一回他蹲跟前的？”汪秀卿仰脸朝天上望望，说：“你生小四子那回，他不蹲家的么？”杨婉罗坑头想想，笑了，说：“还真是的，总算有一回子。唉，算了，有一回够了。他又不洗不涝的，蹲不蹲跟前，还不一样子哇。我坐月子，还没空服侍他哩！”
接生婆早请好了，是曹篾匠老嫚子曹二奶奶。她干这行当几十年了，姜荣他们姊妹几个都是她接生的，到小滢子这班了，还是她接生。没人生小鬏时候，她就在家帮老头子揎篾子。她揎出来篾子，跟纸似的，精绡，透亮。曹篾匠用这篾子编出来篮子，又结实又轻巧，格外好卖。这天，曹二奶奶正在家里头揎篾子，姜家小大子开骏跑过来说：“我小婶子生了，请你老赶紧过去！”
曹二奶奶有个小包袱，装些接生用剪子、钳子之类东西。她叫大子把包袱先拿去，跟后，挪起小脚往姜家跑。将到姜家巷口头，就看见姜三爷在那块转来转去的。看见她来了，连忙往家请。见他脸色不好，曹二奶奶心一下提起来，连忙问道：“怎的了？”姜三爷说：“羊水淌一阵子，没得了。”曹二奶奶又问道：“见没见红哇？”让人追着问儿媳妇这些事，姜三爷脸上挂不住，吱吱唔唔说：“你先进去看看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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